【义忍】来劫婚的富冈义勇大侠(上)

>武家小姐忍x游侠浪人义,微量风花,架空仿江户背景

>原图梗from茶 兽(原图发布),感谢授权,与茶兽太太意愿一致,一切龙套不用代入,都是助攻工具人

>R15,酌情阅读

 

又名 月溶曦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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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抢走我吧!——那个女人这么对他说。

 


铺就上好木质地板的走廊响起一串脚步声,不疾不徐,轻若羽毛,若非是庭院里静得很,恐怕就听不见了。这脚步声的来源到了茶室门前停下,望了一眼面前因此前的细雪而纤巧秀丽的小红枫。红叶在秋日尽处就已归尘土,白雪将枯枝装点出了另一番模样,整座院子都是如此,像被白棉帽遮去大半面容的新娘。

既然是遮着面容,又有谁知道她是低眉垂眼柔弱顺从,还是目光锐利笑里藏刀呢?

廊上的女子无声地勾起唇角,收拢衣摆在茶室纸门前跪坐下来。不一会儿,走廊上又传来脚步声,这次重了许多,两个人正向女子走近。

“忍小姐。”神崎葵隔着一段距离向女子行跪礼,发现身边的少年站着没动,又直起上身直接呵斥,“大胆!阁下竟然如此失礼!”那人听了仍然不为所动,这让神崎葵更是不平。虽然她无论年龄还是容貌只不足二八年华的少女,但她疾言厉色的样子,在胡蝶家也没有从属敢不当回事的,正又要出言,跪坐的女子开口了。

“小葵,替我将阿胜叫来。”

“可是……”

“无妨,你且去吧,我与富冈先生有话要说。”

“是。”

神崎葵消失在走廊转角,胡蝶忍嘴边噙着笑向身在阴影中的少年唤道:“阁下到光下来吧。”富冈义勇走到院中,又似乎想起几分仪轨没有再靠近忍。

雪后的阳光十分好,薄雪晶莹剔透地泛着光,身形挺拔颀长的少年立在廊下,面若木刻,肃肃如松,乱发随意绑成一束垂下,左右花色各半的古怪羽织令他与周遭格格不入,湛蓝双眼让她想起无风的湖面——甚想看见它动荡的样子。

“啊啦,初次见面。就是你吗?是富冈先生?”纵是初春鸟鸣也不会比这样的声音动听了。

对面低头行礼眼观鼻鼻观心,低沉平静:“是在下。奉忍小姐的长姐所托,前来护卫。”

胡蝶家是正统武家出身,忍一代有姊妹三人,在胡蝶本宅走水被毁、胡蝶夫妇葬身火海前,长女香奈惠和三女香奈乎已经先后出嫁,现在只有被接到亲王别馆的忍尚未出阁。不过看起来也仅仅是时间问题了,出于多方考虑将原本的三年守孝缩短为一年,明年仲春,就是忍成为亲王妃的日子。

“姐姐去了她夫婿的封地后,她经营的药屋就由我全权接手了,日常接触中人多眼杂,此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职责所在。”

见义勇始终低头扮雕塑,忍眯了眯眼睛,叹道:“呐,下雪了。”少年果然无意识地抬头,女子忽而抬手拆下脑后束发的蝴蝶发饰,微微卷曲的长发缎子似的散开,不,能工巧匠也织不出,唯有与她相得益彰。胡蝶忍迎着云外落下的天光抬头向他,藤色双瞳惑人而看不透,正坐的身姿娇小灵秀,脸颊边垂落着长发,将唇上的笑意衬得更加动人。这样的女子,光是博她一个眼风都是此生幸事了吧。

“富冈先生,妾身好看吗?”

她问,这问题必定没有别的回答。

“与在下无关。”富冈义勇说着转身退回走廊另一边的阴影中。

——啊啊,原来其实是个傻子么。忍的太阳穴跳了跳,面上不显,也起身走进茶室。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小葵领着个粗布麻衣的仆役在茶室门外道:“小姐,我把阿胜带来了。”

门里传来忍一贯柔柔带笑的嗓音:“阿胜,过来吧。小葵你先去忙。”

阿胜在门前跪匐在地,用尽自己所知的敬语:“小姐,您找小人有什么事?”

纸门徐徐拉开,忍浅笑,似是被这毕恭毕敬的模样逗笑的,“到里面来说吧。”

“这、小人身份低贱恐……”“我与人诊治时从不在意出身,这里也一样。”“是!”

在纸门彻底隔绝内外空间的前一刻,那微弯的紫藤色双瞳,让苍白庭院不复存在,浸透幻觉般的光撞入富冈义勇眼中,接着,视线被遮蔽,世界归于空阔的白。

茶室中,忍慢条斯理动作娴熟地沏了两杯茶,托起其中一杯漫不经心地问:“上个月廿七日的晚上你去了哪?”

阿胜皱眉看向地面,“去哪……?”又回过神来赶紧压低身体,“小人没去哪啊,小人在自己家中。”

“这样啊,”忍转了转茶杯,“那三天前晚上你在哪?”

“三天前……小人的朋友过生,在居酒屋喝到很晚,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噢,你不记得了,我来帮你想起来吧。”那极精巧的小瓷杯落回几案边,忍收回手,俯视匍匐的人,“三天前是棚户区阿东家出殡的日子,阿东的父亲早就死了,他是家里唯一的劳力,现在他也死了,可是他母亲没有钱安葬,只有一卷破草席。”

“小姐,您、您跟小人说这些干、干什么?”

女子站起来,步履轻缓踱到阿胜身后,“没什么,我替他家找了人安葬他,冷冷清清的。我想你之前负责给他们家送药,多少有些交情,你怎么没出现啊?噢,你在喝酒。你那天喝醉了,有没有听到他说——娘,别埋我,地下冷。”

近在耳边不是话音,而更似跗骨的毒蝴蝶,阿胜一个激灵向旁边倒去,又手忙脚乱地以头抢地道:“小人没有!小人什么都不知道。”

“我再问你一遍,好好想清楚再回答,上个月廿七日晚上,你在哪?”

“不知道,不知道……”

“哦?刚刚你不是说你在家里吗?”

阿胜五体投地不敢挪动,颤抖中,额头的汗滴打在榻榻米上,却越抹越多。

“我问过你那朋友了,他说你突然很阔气,请他喝了店里最贵的清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酒的价格是你三个月的工钱。果然是蝶屋开的工钱不够呀?”

“小姐,小人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那是小人平时攒的钱,给朋友庆祝才拿出来的。”

“是么?真是义气。可他就没有你义气了,他昨天,全都招了。”

“小姐,小姐!小人求求您,放过小人这一次吧!求求您!”

忍笑出声来,一尘不染的足袋出现在阿胜眼前,在他哀求声中施施然蹲下拽起他后领使人抬头,“我还没说他招了什么呢。”

“忍小姐!我还知道一件事,有关、有关老宅火灾,小姐您放过我,我就说。”

“是么?说吧。”

“……”

啪!

纸门突然大开,如今只有毫不遵循礼数的乡野浪人才做得出这种事情。

“胡蝶。”连敬语也省去了。那人站在门外,手还按在门边没收回来,逆光的身影肩背宽阔,看不清神情。忍只讶异了片刻就与怀中人靠得更近,纤细的五指张开按在他颈后,仿佛整个人都倚靠进阿胜怀里似的。从义勇的角度,只看得到忍似笑非笑的眉眼和那人惊恐万状的剧烈颤抖。

一样的眼神,义勇想,就是刚刚她关门前投过来的眼神。

“你听好,今天你所遭逢的不是为任何人复仇,而是你活着——于世间有害。”

与柔和却冷的声线一同勒紧他脖子的还有女子偏凉的手指,没给他再多反应的机会,双手同时施力,只是瞬间哀求的人已经断了气。没有人能想到高高在上的武家小姐竟然亲自处理家仆,若是传出去,对作为待嫁新娘的忍极为不利。忍推开尸体起身,朝义勇眨眨漂亮的紫色眼睛,浅弧又挂上她红润的唇。

可是,谁又相信这样窈窕优雅的胡蝶小姐刚刚杀了人呢?

“还是说点什么吧?”

义勇视线还停在地上没有答话。没有表情,瞳孔中也没有光亮,周身都比雪还要寒冷,这才是刚刚那一瞬义勇看到的忍,如果能作比,只有他曾在另一户贵族家里见过的人偶,无可挑剔也令人不寒而栗。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忍并非恐惧,那么胸中所感的又是什么呢?

胡蝶忍虽然让他捉摸不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很听她姐姐的话。“在小忍作出决定前请替我保护她”这是胡蝶香奈惠完整的委托。

决定?关于什么的决定?这实在不属于富冈义勇会去想的问题。

护卫先生默然将尸体的外衣剥下来裹住头,拖至茶室外,不带任何起伏地开口:“此人意图袭击忍小姐,在院外被在下发现,当场击杀。小姐没有见过他。”

“富冈先生明明是聪明人呢。”

“你说什么?”他困惑回头问道。

“我说你这样容易,被,人,讨,厌。”她笑,也恼怒,也悸动。


——— 未完待续 ———


 >茶兽太太原设是中国风,但考虑到图与文在表现形式和观感上的差别,《月溶曦至》选择了更靠近原作的和风。另外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正文开始时,忍16岁,义勇19岁(即映射原作故事第一集的时间线)

>需要特别指出“妾身”这个词,不能用中文语义去理解。

在中文中,“妾身”是一个带有男尊女卑色彩的自谦词。但是日文中写作汉字“妾身”的这个自称,发音是“warawa(わらわ)”,主要是古代身份地位较高的女子使用,比如文中忍的身份,武家小姐。这个词在他们的生活中逐渐变化,比起自谦,反而在一般草民眼里更像是“本小姐”、“本宫”之类的意思:是用那种高大上自称的有头有脸有文化的大小姐。日文中的“妾身”带有骄傲、矜持和女性魅力。虽然作为汉语这一方的我们没法摆脱自己看到“妾身”这个词的固有印象,不过还是稍作解释,尽量在日文情境中看到这个词的时候能结合他们的语境去理解。

鲸歌小课堂,今日下课】

>下篇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彼时有月》同名个人本筹备中。全收录之前的义忍相关,写过的异世界paro都属于平行时空,到上一篇死神&魔女梗多个世界线收拢,奔向现代paro的美好生活啦(→正在咕咕的“慎恋”篇)修订增补填坑写新章,及约稿插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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