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就知道我迟早还是要爬回来把脑洞里的民国梗捡起来爽一爽的，即使没人看

「十里洋场，锦绣繁华，各色人等上演惊心动魄的戏码。

八月初的晚上，凉风吹着的租界倒也不似白日里闷热，只是她心下不安罢了。李家公馆的晚宴请柬原是发给她父亲的。她整了整身上的棉布旗袍——她唯一算得上“新”的衣服，到底还是显得跟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格格不入。
前头的事情纷繁，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家底都拿去抵债，倒算一身轻。但她是不甘于这么算了的。
本以为走出来的会是李老先生，但随着二楼大门徐徐打开，宴会的主人竟是一张年轻而熟悉的脸——李泽言!——她差点惊叫出声。之前返沪的火车上，李泽言对她有过一面之“恩”。
上车不久，她发现车票被偷，外头乱糟糟的，世道人心难测，她这个车厢已经查过一回票，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她本来只想叹上一叹挨到下车无事便好，偏只有屋漏偏逢连夜雨不是骗人的。如今人人自危，所以当她要被当做特务抓走的时候没一个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就差个人让我们给您送过去，不用麻烦您亲自过来的。”
“你们吵着先生休息了。”
“先生海涵，只是前面抓住一个特务，这才打扰先生了。”
李泽言目光越过面前陪笑脸的，大步流星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先生……”
“我带我的人回我的车厢，这样，不为难吧？”
“不，不为难不为难。”
“票钱替她补上，这个误会就算解开了。”
“是是，解开了。你们，松开这位小姐。”
“这间是空的。再有人为难你就说是我的随行者，不过到下车前最好别出这个车厢。”
“谢谢你……”
“李泽言，我的名字。”
她心说，报纸上看过你，十里洋场大概也没人不认识你了。但被那双锐利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点头点得像只小麻雀。
思绪回到眼前的红酒上，水晶吊灯着实让人目眩神迷。李泽言身边簇拥着名流高官，名媛们望眼欲穿等着和他跳一支舞。看着这满场锦衣华服，她大概半分接近说话的机会也没有。
李家公馆的装潢华贵而不庸俗，连阳台也精致得很，近处花园的树木郁郁葱葱，远处是外滩的灯光。夜来香打开重瓣，在灯光里氤氲着香气。
“没想到主角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场?”
“没有好观众的戏目，不如早些收场。”
她接下了他递过来的红酒，不过夜风也没能降温的脸颊使她不敢再喝了。
“居然有人敢扫李董事长的雅兴。”
“不过是有只小猫又迷了路，得找，再迟一步又要撞得一鼻子灰了。”
“里面哪个不是达官显贵，大有来头，一只小猫值得您亲自找么？”
也许是夜来香的气息太浓，或者被红酒浸透。
“你在我这里，永远有优先的权利。”
“李泽言，其实我来……”
“今夜，我只想拥有你的第一支和最后一支舞。”
“你……跟我?”
“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不是……!!”

那一晚夜来香开得正好，暗香浮动，弦月高悬，她说要成为蜚声沪上的女作家，他说我等着。

“唯一不能失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