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游】闪耀于暗夜

>中秋贺文

>闪灵夜莺双向无差

>阿米娅第一人称,大量对谈,涉及少量峰火,凛真,蓝格,A1组 

都··的话:

 

The Path To Light Is Dark.

光明之路是黑暗的。

 

明明是自己已经十分熟悉的“日常工作”,但刷门卡走进去前久违地给自己加油了:阿米娅,你要成为大家信赖的领导者,像博士那样。

Emm……有点傻。

基建里的“咖啡厅休息室”在部分干员的强烈要求下,居然也有模有样地运营着,如同某个城市里一家普普通通的咖啡店。说起来,博士失忆后对罗德岛财政报告的痛心叹气倒是完全不遮掩了……

我停在三步外向这次谈话的对象微微鞠躬问好:“闪灵小姐,或者应该称呼您闪灵医生?”

“直接叫我“闪灵”就可以了,只要你习惯。”她转头对我回以温和的应答。

吧台凳上的闪灵小姐身姿挺拔,即使坐着也让人觉得十分高挑,她面前只有一杯摩卡,往里的一侧,她的法杖斜倚着吧台沿。

“闪灵小姐,”我短暂迟疑了一下还是加上了敬语,面对这位苦行而来的精英即使是个代号也没办法直呼其名,“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闪灵平静如水的面庞上浮现浅浅的笑意,我得到首肯坐上了吧台凳。呃,脚悬空的样子也太孩子气了,和我要进行的“任务”完全不符,出师不利。

“从控制中枢换班了?”

“嗯,被博士和凯尔西医生赶下来休息啦。”我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使足尖可以踩在脚撑上支撑平衡。

“闪灵小姐喜欢这里的咖啡吗?”

“我喜欢安静的地方。”

确实,这个时间的咖啡馆,除了角落的阔叶盆栽遮掩下窝在单人沙发里睡午觉的克洛丝,就只有灯光最好的地方默默翻书的真理。克洛丝软乎乎的呼吸声,和真理缓缓翻动书页的声音,只是让静谧更加静谧罢了。

如果还有什么会吵闹的话,大概得属吧台内围着几台咖啡机和不同品种的咖啡豆忙活的角峰先生了吧。不过,他目前也仅仅是对着一本咖啡专业书籍在交替闻咖啡豆的气味罢了。其实有些奇怪,听说博士同意了几位自荐的干员在咖啡厅轮班,但我记得角峰并不是其中之一。

“麻烦给她一杯柠檬水。”闪灵忽然说道。

“哦抱歉,是我疏忽了。”角峰回头注意到我,倒了一杯柠檬水递到我面前。

明明是来了解闪灵的,却觉得被闪灵照顾了,这算好开头……吗?

我喝了口柠檬水,干脆放弃绕弯子:“闪灵小姐,以‘使徒’自身的实力也可以践行你们的理念,和罗德岛合作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我想知道干员闪灵对今后有怎样的期望,对她自身,对罗德岛,乃至对整个泰拉。”凯尔西医生这样嘱咐我。

闪灵说话时角上的黑色饰物会轻晃,玻璃杯倒映出她茶晶似的瞳孔,也倒映出我的紧张“‘使徒’并不一味推崇强者,也不一味偏袒弱者,生命本身就有其意义。在我旅途中经过的地方、接触过的阵营中,只有罗德岛也有这样的气氛。对此,阿米娅,你有莫大的功劳。”

“是……吗?我?”我不自觉地从唇中将这句怀疑吐出。

“你有稀世的才能,这一点毋庸置疑,无论在源石技艺还是待人接物。”

“嗯,我在努力回应大家的信任。”我被突如其来的高评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明白,我对现在的局势有很多天真甚至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但我仍然想和大家将罗德岛建立成自己的第二故乡。我希望我们不仅仅是雇佣方和干员的关系,更可以成为互相信赖的朋友和家人。其实关于这些,闪灵小姐的辉光让我再一次坚定了这个想法。”

 

我提到了她独有的特殊源石技艺。那次看到闪灵的辉光,非常巧合,是在干员狮蝎的生日会上——狮蝎当然没有给我们可靠的生日日期(更不论她大量缺失的履历)。事起罗德岛爱热闹的干员们商量,以狮蝎来到罗德岛的日子给她办了一场生日会般的庆祝活动,“身份的新生也是生日”干员暗锁这么说。考虑到狮蝎除了作战时身姿果决之外,生活中非常腼腆怕生,邀请的干员并不多。来者都是之前已经和狮蝎有过接触的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还有一两个非在编干员的源石病患者小孩,大约是她在医疗室认识的。包括我在内,都收到了用牵牛花贴纸封口的淡紫色信封,折叠过的信纸上清秀地写着“请和我做朋友”几个字。而闪灵小姐,是碰巧当时轮休,作为能让狮蝎感到放松并提供矿石病应急处理的医疗组干员在场的。

如果不是暗锁习惯性地顺走了生日蛋糕的蜡烛,还有我们身上不太重要的饰物——天知道她怎么做到的——我们恐怕也看不到闪灵用那奇妙的源石技艺改变尴尬的空气,安慰紧张得哭出来的狮蝎。虽然她已经隐去了身形,存在感近乎于无,但一片凝固空气中呜咽的声音想不明显也难。

之后杜宾教官严肃地训斥了暗锁(第132次),想在罗德岛干下去就必须收敛自己的“小习惯”。暗锁招供了一条堪称奇怪的信息:当时她收手的直接原因是想摸走闪灵的挂坠被抓包。纵横龙门市井暗巷未有敌手,近卫局拘留所留下七进七出以上辉煌战绩的“神偷”,给闪灵医生当时的眼神吓住了。

这些都是后话,真正令我终身难忘的,是那天晚上,温和的光辉在黑暗的房间里缓缓摇动,逐渐扩张,甚至在墙壁上飞舞、变色。这和我印象中临光等干员所散发出的炽烈光芒截然不同,闪灵所创造的辉光,近乎于有形的实体。但当我忍不住去触摸时,它们又无法被触及,只有温暖而不灼烫的温度留在指尖,在每一个人脸上晕染出着迷的神色。

 

“你们能喜欢我很高兴,不过,”她茶晶一样的瞳孔总是温柔又神秘,“请把它当做秘密吧。”

果然还没等我问出辉光的具体原理,或者展开来询问她更多源石技艺的问题,就已经被密不透风地防住了。

凯尔西医生说过,她并不是走出了过去,她拒绝回答过去的一切问题,只是在割裂自己的经历。那些沉积在她回忆中的东西,她只想自己面对。

罗德岛接纳了许多有着沉重过去的人,干员们怀着各自的目的和故事,但越是如此,越证明“罗德岛”这种存在的必要。博士之前让我读了他和闪灵的交谈记录,我深深记得有句话使我感到无能为力:

——现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场战争,剥夺了我们所有的希望。

战争在所有萨卡兹头上投射巨大的阴影,即使它早已远去,仍然在用自己的方式伤害后人。比如面冷心热的陨星姐,比如倔强热血的红豆,比如因矿石病离开家人的芙蓉炎熔,还有……不知道是否是“她自己”的伊芙利特,夜莺。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切入点:“那个,闪灵小姐,似乎你最近和夜莺小姐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

 

——“干员闪灵与干员夜莺之间,绝不仅仅是同阵营的同伴这么简单。”在“使徒”与罗德岛接洽,完成基本资料录入和谈话之后,双方接受她们作为干员在罗德岛任职,博士看着闪灵搀扶夜莺离开办公室消失在走廊上的背影如是说。

之后我们也找机会和夜莺小姐多次谈话,我还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在我们面前展露笑容,她说:“虽然我对过去的一切记忆都模糊不清,不过,闪灵找到我的时候,我知道长久以来困住我的牢笼,打开了一扇门。”

“有些可惜呐,我现在还不能自己走出去……”

她所说的牢笼,在战斗时还会有形地显现出来,绚丽而坚不可摧,精美绝伦却可怖。那场面,甚至在我阅读某干员的任务笔录时还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被拯救的同时又被什么邪恶的未知存在压迫着,比起感激首先是恐惧。“不要让她再这样下去了,我恳求你们。”——那位干员如此写道。

 

闪灵自我进门第一次喝了咖啡,马克杯落在桌面上很轻,“我想让她以她喜欢的方式实现自己的价值。丽兹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那场战争、那场内战将她当做趁手的工具,为了分享她的生命剥夺了她原本的模样。如果我没有找到丽兹,她会被耗尽生命再随意丢弃。……我不确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她这样的牺牲品。我不能……”

我不假思索地就握住了闪灵的手,认真道:“但你找到她了,我们可以一起改善夜莺小姐的状况!罗德岛有各方面的人才,以后还会越来越多,一定可以帮到夜莺小姐的。”

 

这时门忽然大开,火神小姐边盯着文件板边走进来,“角峰先生,讯使说你在这里。”

“火神?!”角峰的应答有一丝明显的磕绊,不过火神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视线交汇之后又迅速回到手里的文件板上。

角峰搓了搓手拿起一个杯子,问:“你需要来杯咖啡吗?”对此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是“不知所措”,呃,这是比我高40公分的雪域来的先生吗?

闪灵大概不想打破吧台的微妙气氛,没有回我的话只是揉了揉我的脑袋。

火神抬起头来,年轻清秀的脸上满是专注,和因为专注所展现的震慑力,她道:“恐怕我没有时间,角峰先生,手臂。……抱歉,我是说请让我量一下你手臂的尺寸,你送来的盾牌在上次的作战中折损比较严重,我和技术部的成员拟定了修改方案。在不破坏原有设计和特色的基础上,让你更趁手,作战耐久度也会更高。”

“好,有劳你……你们了。”

角峰越过吧台伸手臂让火神测量,武器师小姐需要很精确的数据,因此量得格外认真,纤细的手指比着尺,指尖在男人小麦色的肌肉线条上若即若离,不时停下记录数据。技术部的干员们人均工作狂,一头扎进工作就旁若无人,这似乎有好有坏……比如现在,我没看错的话,角峰先生肤色偏深的脖颈都能透出红。

“好了,谢谢你的配合,咖啡就下次吧。武器修整好会发讯息给你的。”

看着火神要消失在门口的背影,角峰突然喊道:“等等火神!”男人话一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语气出奇地强硬,与他的紧张相对,火神浑不在意地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吗,角峰先生?”

“我是想说,我可以跟你去铁匠铺,比较,比较方便你们收集数据。”

“也好。不过你要小心梅尔没调试好的咪波,最好不要碰任何东西……”

角峰随火神离开后,咖啡厅更安静了。

 

“阿米娅,以后罗德岛会迎来的除了帮助,还有阻碍,来自全世界的阻碍。外界对于矿石病的误解和恐惧气息这些年越来越严重,我在环境最糟糕的地方亲眼目睹孩子举报父母,恋人互相举报,为了换取食物和物资,”说到这里闪灵停顿了一下,“我当时在帮一间诊所(阿撒兹勒)转移病患,救不了他们。”

“就算是拯救了成千上万人的天灾信使,也被人群自动隔离,只因为他们都患有或总会患上矿石病。使徒路上曾救助过几位天灾信使,我现在甚至不确定他们是否都还在人世,也许已经变成定位地图上不再移动的点。地灵小姐和普罗旺斯小姐值得罗德岛从优对待。”

“胆怯贪婪、盲信盲从、冲动易怒、懒惰固执,人本质如此。即使如此,旅途仍然让我看到了生命本身的美。看清这个世界,然后去改变它,微小之处也值得。”

“抱歉,这些话涉及了太多医生职权之外的事情,如果让你不舒服的话,可以说点别的。”

“不,”我认真摇了摇头,看着她茶晶似的眼睛,“不会,我想听。”

闪灵小姐在医治伤患时对他人的痛苦怜惜而平静,她尊重他人的生命却又保持着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并且是出于她本人意愿产生的距离。因此,闪灵在罗德岛干员之中享有盛誉但没什么朋友。

他们敬畏她,而她敬畏生命。

只要还有需要拯救的人,她就不会宽恕自己,结束这场漫长的苦修。

 

在我心上压着沉重的思考之际,克洛丝的终端突然响个不停,不知道今天轮到哪个A1组干员给克洛丝打夺命连环call。

睡着和醒着一个样的卡特斯少女抱着枕头从沙发上滚到地上,摸到沙发底下的终端以超越正常狙击手的臂力直冲门口扔去。

铛!

正巧打开门的米格鲁下意识举起了盾牌。

“阿米娅!呜,米格鲁是来喊克洛丝去制造站换班的。”

“呃,没关系的不用紧张。”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控制自己不去看地上那个当场去世的终端。

米格鲁蹲在克洛丝身边使出单纯良善无害委屈的狗狗眼攻势:“克洛丝,克洛丝,起床啦,要换班,克洛丝……”

克洛丝皱了皱鼻子,慢悠悠地爬起来,睁开眼睛是不可能睁开的,只有被米格鲁拽着才能去换班这样子。路过我身后时,听到她嘴里仿佛梦游一样嘟囔:“はい ~ はい ~”

咖啡馆门打开,门口响起蓝毒清冷有礼的声音:“阿米娅,你知道格劳克斯在哪吗?”我摇摇头,不假思索地答:“今天都没见过她。”

她将手上的托盘向我们的方向递了递,试探着问:“或许,你们想吃吃看?和咖啡应该会很配的。”

“米格鲁要和克洛丝去制造站值……”?!刚刚克洛丝是不是拽起米格鲁就跑了?!而且有一瞬间眼神犀利了起来?!

我用我的兔耳朵发誓,那盘配色大胆抽象的cupcake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气息。

我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格劳克斯说她饿了!”

蓝毒有些疑惑:“是吗?你刚刚还说没见过她。”

我理直气壮地胡编乱造:“刚刚火神小姐来过,提到技术部的干员都在她那里。铁匠铺,你知道的,她们会废寝忘食,说不定连午饭都没顾上吃,肯定饿了。”

“那她们确实需要补充点糖分。再见,阿米娅。”

但愿除了格劳克斯之外的干员不要怪我,太难了,即使放下毒药的顾虑,吃下蓝毒后现代艺术般的小甜点太难了。

 

“可以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临光小姐的吗?”

闪灵小姐忽然笑了,“恕我无礼,如果罗德岛想更了解临光,只能去问她本人。我们是认可信念交付生命的朋友,但对于彼此的过去确实不多过问,也可以说是‘使徒’内部的一种默契。而若是怀疑她的忠诚则大可不必。”

“您误会了,我和博士、凯尔西医生都非常敬重她。她为罗德岛和感染者都付出太多了,而且在卡西米尔她也……曾经是受人尊崇的耀骑士。一想到这样的临光小姐因为成了感染者就遭受不公,更加无法接受。对于临光小姐自己面对旧事的决意,我能理解,真的,或者说我努力理解,但我们应该也能为她做些什么。”在晋升临光小姐后,我私下和博士也这么说过。说实话我不敢把这部分想法对凯尔西医生和盘托出,我可能还是怕撕开血淋淋的部分。

萨卡兹医者又一次揉了我的头发,她的声音有使我整个人都轻松起来的奇妙能力,“博士和凯尔西医生的考量是正确且必要的。对‘使徒’来说隐瞒各自的过去无可厚非,但对罗德岛这样集中管理编制完整的阵营来说,干员隐瞒得越多,不确定性就越多,越不利组织管理。”

“那为什么您又要将临光小姐的体检报告限制在医疗部权限中?”

“临光的矿石病情况比想象的复杂,限制知情人数是和医疗部高层商议的结果。就当是我这个朋友,想保护她的一点私心吧。”

我有点惊讶:“居然能从闪灵小姐口中听到‘私心’这个词。”

她浅笑若夏季晚风柔软温和,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后她道:“活着是一定会有私心的,我当然也有。”

“比如,向所有人隐瞒了法杖中是长剑这件事吗?”

“参与那次行动的干员还在坚持这么说?”她丝毫不慌乱。

“请您不要回避!”我打算死缠烂打。

“那是我向他们施放治疗法术留下的幻觉后遗症,遭受创伤后将幻觉和现实混淆是很常见的症状,假以时日就会消退了。”

果然每次动到关键的锁,钥匙就断了。

 

“阿米娅,有一段录音你来听一下,嗯……就当参考参考吧。”博士点开一段编号Sec-J12-1的录音。

“……我要说的事,你们千万别害怕。

医疗干员A&B:我们是医疗干员,我们不会怕。

……这次行动,我看到医疗干员拔剑了!

医疗A:医疗干员,是说哪一位?

……不是哪一位,是头发很长精二之前都不知道藏在哪还被刀客塔幻视成喜羊羊的

……艾雅法拉是术士!她头发很长的!

……嘉维尔?!她是医疗干员吗?——啊啊啊我错了您妙手回春!

……也不是锡兰大小姐,她入职有一段时间了,对了,是白头发。

……搞没搞错啊!怎么可能是华法琳!干员档案有没有看?就是那个大波浪长发的,拿一把跟身高差不多的法杖,里面是剑,明白吗?

……夜莺?你认真的?夜莺根本就没去。

医疗A:明白了,您继续说。

……博士说我很可靠非常器重我,让我带队这次的行动,试问谁不知道,然后我们就遭遇了一大波整合运动,就在龙门市区那一带,全部都是精锐部队,还有法术大师A2,法术大师A2啊!我一落地,就一顿操作猛如虎,要充能技能啊,结果我大招还没来及开就被爆头。我就像工……你在笑什么?

医疗A: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噗呲)

……什么高兴的事情。

医疗A:我制造站满仓可以划水了。

……你又笑什么?

医疗B:我制造站也满仓了。

……你们俩在一个制造站值班?

医疗A:对,对。

医疗B:噗,不是,她在三楼我在二楼,同时满仓了。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在开玩笑!

医疗A:对,对……

……喂!!!

医疗B:我们言归正传,你说的这个医疗干员,她剑术厉害吗?

……她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她的剑,很长,反射着强烈的光,她挥剑的一瞬间就像切开了白天和黑夜,一瞬间,所有敌人在夕阳的包裹中灰飞烟灭,遗憾的是那天我受的伤太重,倒在瓦砾里头没有看清她的剑技……

医疗A:(噗呲)

……我忍你很久了!

医疗A:我制造站满仓了,哈哈(捂住)

你明明就在笑我,你都没停过!

医疗B:这位干员,我们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除非阿米娅空大(还有我的事?)

医疗A:不如这样,你先去治伤,我们再做一下医疗干员的背调,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行,你们赶紧调查,很可怕的,多带几个线索搜集的干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刺啦——”

“咳咳,医疗部评估参与这次行动的干员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创伤,特别是这位干员我已经安排他接受定期诊疗了。这段录音的水分很大,给你听过就销毁。”

我嘴角抽了抽,笑不出来。

 

“那我可以做个假设吗,假设需要您用剑战斗,您是否会拿起剑?”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如果让我写一份不敢冒犯的名单,闪灵小姐排名绝对靠前。

白发魔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法杖上,那柄法杖在我们看来如她本人般沉静温和,但要是仔细再仔细一点,也许就能看见黑色剑鞘中的利刃。

她没有生气,却也再无笑容,“与可憎之物对抗,不自觉地也会变得面目可憎。

“无论目的在于保护哪一方,剑只能简单地夺取生命,与我的信仰相违背。少有东西能在生死之上,至少我不认同。

“在一样事物湮灭后再做任何高谈阔论都是自我褒奖,尤其是否定了他人的生命后再谈其行为正义与否。”

这时我恍然明白,“使徒”们追随的并不是任何书籍记载的、传说歌颂的、有名字的神明,没有什么可以高高在上。她们信仰着世间一切源初的存在,守护着生命本身。

闪灵的回答超出我预想地认真,我不敢说完全理解她的话。只是觉得,那位幸存干员口述内容哪怕有一半属实,我都无比感激闪灵和罗德岛的相遇,因为她在巨大的矛盾相撞时,将自己的原则放在了罗德岛之后。

 

空气一时安静非常,直到咖啡馆门口传来凛冬明亮的声音:“真理!”,被唤到的乌萨斯少女终于从书中的世界暂时脱离,“古米做好晚饭了?”“香肠,沙拉,Stroganov(俄式牛柳丝),都是你喜欢的……”她快步向真理走去,其间朝我和闪灵挥手打了个招呼。她臂弯抱着的几本书从我眼前一晃而过,我只看清了厚重显眼的《Война и мир》(战争与和平)和一本封底是秋季新款时装广告的杂志。

我隐约听到了乌萨斯的悄悄话,“……还有可露希尔搞到的生命之水。”有必要跟可露希尔谈谈了。凛冬熟练地把真理的书都叠在自己的书上,另一手牵着她又风风火火地向外走。真理走到门口,回头对我们点头告别:“那么回见,阿米娅,闪灵小姐。”接着先一步走出门外。

凛冬看了眼我们吧台上的咖啡杯,严肃道:“你们谈完也快来吃饭吧,咖啡可不够提供战斗所需的能量。”

“嗯,就来。”我全然棒读地应了声。这位原战斗经验可以说没有,但有着与生俱来的战斗与领袖触觉的乌萨斯学生自治团领头人,我应对起来总是有几分苦手。

 

“闪灵小姐的想法我收到了,我会慎重斟酌后转达给博士的。”我决定不再隐瞒这次聊天的目的,洞察力如她,我获得的已经远超我所想“怎么说呢,有点茫然了,总感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很多。”

纤细温暖的手今天最后一次揉了我的头发,又帮我把耳边的碎发顺好,闪灵说:“既然无法触及做不到的,不如多做自己能做到的吧。阿米娅是独一无二的,对整个泰拉来说。”

这是我第一次感到被视为孩子,却不是小看而是尊重。

 

晚饭后,我想再去找闪灵,眼看医疗室近在咫尺。背后传来杰西卡慌里慌张的呼喊:“阿米娅!阿米娅,流星姐她们在甲板上团建,失、失火了!”

“什么样的团建能引起火灾?”罗德岛团建变水灾火灾灵异现场都快异常成日常了,我希望博士今天作战没被凛冬姐骂,不然他恐怕梦里都是大鲍勃。

杰西卡快哭了,“流星提议办篝火晚会,伊芙利特说她来点火,然后,天火小姐又路过……”

干员的身体状况我都明白,为什么霜叶不能路过一次?

我跟着她边往上层跑边问:“阿消呢?”

“呜……阿消,阿消跟博士去市区作战了,呜哇……”

“我明白了,我们快去吧。”

现在果然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折腾了一晚上,得益于技术部的高效率,甲板受损的部分现在已经基本恢复。干员们在基建内值班的值班,休息的休息,甲板上空荡荡的只有夜风和月光。

披着亮得通透的流光,闪灵扶着夜莺在甲板边坐下,再拉着斗篷环住她。

穹顶无边无际,圆月高悬,云薄如蝉翼,星辰细碎,落入眼瞳。

谁会相信这样的夜莺是——魔族?即使她长着漆黑的角,即使她散发着不祥气息,她都更像是萨科塔,是神遗落的孩子。

“闪灵,今晚的月色真好。”

闪灵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复又低头捧起夜莺比她还要冷一分的手,源石技艺共鸣下,两个人的手都温热起来,“松开我,闪灵……”夜莺立刻紧张起来,她甚至感到身体里的源石颗粒蠢蠢欲动着感染下一个人。

“别担心,丽兹,你不会伤害到我的。”

交叠的指尖上凭空浮起一盏光球,缓慢地扩大,不耀目的微光中几种颜色交舞着变,光蔓延到裙摆上,轻灵地旋转着,和月色相融。

“闪灵,”白恶魔的笑容纤尘不染,“明明现在我也被什么束缚着,被你的手臂,但我不觉得不自由。我不明白为什么,但别放手。”

“丽兹,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闪灵缓缓开口,她没有用通用语,而是轻轻说着萨卡兹的古老语言,在泰拉世界大部分种族淡薄的印象中,那是一种比通用语晦涩又在音调上就显得阴暗神秘的语言。但从闪灵口中吐出的字句,一如夜风温柔而微冷:“我很久没有做梦了。我梦见星夜下的旷野,你自由地走,唱歌,裙摆于风中飞舞……”

“有你在吗?”

“是的,我在。”

“那真是……太好了……有你闪耀于暗夜的光芒,我就不会再次迷失了吧……

“闪灵,别让我离开,别让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的光,我的丽兹。

我夜夜的月圆。

 

——— Fin. ———

>夜莺小姐的皮肤也GKD

>有注意宿舍5人满员,可以数,还有基建技能梗)想涉及到尽可能多的干员去营造“罗德岛普通的一天”的气氛,不过部分干员把我长期拉黑,实属笔者的知识盲区。

>大胆推测:夜莺就是能天使所说的“长着漆黑的角,散发不祥气息的天使”,天使光环是和大脑海马体有联系的,夜莺因为失忆天使光环消失。除非阿能语音不是说任何目前实装的干员

>察觉最近一个月自己佛得过分,姑且是夏季倒计时爆肝一下吧,希望这是你喜欢的“罗德岛普通的一天”。

大半个月前的脑洞拖到今天,居然成了中秋贺文,一开始只有阿米娅和闪灵聊天+结尾闪夜“月色真好”,居然写到了9k……我在干什么【失去理智!.jpg】

关于关系:角火是沉稳男人第一次遇到心动选手,奈何小姐姐眼里只有工作;凛真是绝对信任绝对默契,青春又张扬;蓝格是世界上还有我愿意靠近你,知道你的心和小饼干一样甜

闪夜的关系则不想拘泥于爱情,她们太美好又满是刀子,能说的都在“月色真好”里了

 

>在整理资料时注意到我和夜莺是同一天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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